她在公司大会上揭发韩董的勾当,大发了一顿雷霆,底下的员工对这位年纪轻轻且毫无经验的小洛董有了忌惮,跟她打招呼的声音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。 康瑞城阴魂不散,不管他们母子搬到哪里他都能找到,也不对他们做什么,只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带着人冲进门,恐吓她们,打烂所有的家具,把刀子插在床的中间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勉强笑了笑,寻思着该怎么才能恰当的表达她心里的不安。 陆薄言眸底的危险终于如数转变成满意,摸了摸苏简安的头:“乖。”
苏简安彻底愣了,怎么会是谭梦? “是的,在范会长的生日酒会上,也就是前几天,她确实说过要我们媛媛死。这种话这些年她也是挂在嘴边的,平时她再凶狠我们母女都忍了。谁想到,她真的这么歹毒……”
不再给陆薄言说话的机会,她果断的挂了电话。 为了增加自己的保证的可信度,苏简安抱过一个抱枕,蜷在沙发上无辜的看着陆薄言。
事实证明,唐玉兰也很了解她,不等她分辨清楚就再度开口了:“你在犹豫什么?难道真的像新闻上说的那样,你和薄言在闹离婚吗?” 陆薄言眸光一凛,狠狠打开韩若曦的手:“滚!”
只说了两个字,陆薄言的的声音和脚步突然一起顿住。 一切妥当,已经将近十点,苏简安看着陆薄言的侧脸,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,靠得他很近的讲话,气息如数熨帖在他的脖颈侧边。
恨她为什么不肯说实话,恨她每一件事都不留余地。 苏简安看了眼陆薄言面前动都没动过的粥,刚想让他吃完再去,他却已经起身往外走,临出门时回过头命令她:“在这里等我。”
他把洛小夕抱回怀里:“还记不记得你昨天问我的那个问题?” 闫队一声令下,“嘭”的一声,某包间的大门被一脚踹开,穿着便一里面却套着防弹衣的警察井然有序的包围了包间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里面的人:“都别动!”
沈越川的头皮隐隐有些发麻了:“真闹得这么严重?我马上去查!” “什么?”
“……我不会。” 苏简安起身往外冲,托同事查那个司机的资料,得知司机早就出狱了,无法获取现状,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。
苏简安淡定的喝了口粥:“小点声,别把碗里的鱼吓活了。” 车子平缓的行驶,苏简安渐渐睡着了。
老洛很快和妻子返回家了,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苏亦承却迟迟没有动弹,他的目光胶着在洛小夕消失的地方,似乎只要这样看着,下一秒她就能回来。 顿了顿,她的神色又缓缓变得平静且郑重:“你爸爸也是我爸爸,你想为他讨回公道,我也想出一份力。”
江少恺草草扫了一眼文件袋里的资料就什么都明白了,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:“要是查实,陆薄言……” 两人走到外面,花园里的灯正好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,将一片片飘落的雪花照得格外清楚,苏简安伸手出去接,有几片雪花落在掌心和指尖上,但寒风一吹,立马就消融了,唯独指尖留下冷刀割一样的感觉。
许佑宁愣了愣,“那……我替您点几个菜?” “我并不是有顾虑。”方启泽笑了笑,镜片后的双眸透着精光,“我只是有一个要求。”
昨天晚上苏简安突然不见,萧芸芸自责得一个晚上没休息好,一大早到医院就开始打哈欠,无精无神的趴在桌子上,最后是被同事叫起来的: 她曾挽着陆薄言的手出入这扇大门,花园的花房里种满了她喜欢的鲜花,陆薄言在那里吻过她……
苏亦承很欣慰苏简安终于察觉了,问:“你打算怎么办?我不可能让你胡闹了,薄言要是知道,肯定会来把你接回去,我不能拦着。” 苏亦承眼看着这样下去不行,把苏简安扶起来:“张阿姨,帮简安拿一下外套,我送她去医院。”
但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还是出卖了苏简安心底深处的不安,她问:“事情是不是很麻烦?” 当然,她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。
苏简安撇撇嘴,懒得跟他纠缠:“我去警察局了。” “洛小姐,只是神经反射。”
她记得很清楚,苏亦承不喜欢吃水果的,特别是黑加仑之类甜得腻人的水果。 她这一辈子,哪怕是被台风和暴雨困在荒山上的时候,也没有这么害怕过。